威尼斯电影节的灯光那么亮，李少红老太太拿着金狮奖杯，手都有些抖了。陈妍希的英文感谢词传遍整个大厅——就在今年，中国短片在国际上大放光彩的这个瞬间被永远记了下来。欢呼声渐渐安静的时候，大家却发现网上有个#UnfairVenice2025的热搜标签爬到了最前面，都在说着评选可能不太公平的事儿。
央视称之为”中国电影新时代的开端”的这场胜利，却夹带着不少质疑。特别是九位国际评审里，竟然有三位是中国评委。美国导演艾米丽·沃森在《Variety》上直接开炮：”要评奖的国家自己的人在评委团里，大家难免怀疑是不是会偏向自家作品。”外头的评分也是奇怪：《该死的夜晚》在豆瓣拿了7.8，IMDb却只有6.2；英国《卫报》说李少红的《11.5》是”用苦情博同情”，偏偏B站点映收了三百万左右。
正是这场争议，反而让大家看清了这两部片子真正厉害的地方。李少红他们可是在深圳的城中村里待了整整三年，拿手机镜头真实记录了农民工夜班11.5小时的点点滴滴。那些摇摇晃晃的画面，是一百个城中村家庭生活被原原本本拍了下来。另一边，42岁的陈妍希在《该死的夜晚》里完全改了往常的甜美样子，雨夜里眼神都在发颤。这些细微表演的底气，是她特意在心理诊所体验了十八个月换来的。就连吕克·贝松都夸她”这简直是演技革命”，可观众们哪里知道，她拍NG摔破的膝盖当时还在流血。
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背书的金狮奖，价值就在争议声中更显珍贵。《11.5》立马签了Netflix的百万欧元合约，华谊兄弟也找上陈妍希谈起了投资。市场反应快得惊人，两部短片在全球流媒体上才一天多点就有五百万人次去看，纽约AMC影院紧急加场照样满座。就是那些批评者也没法否认，TikTok上有将近两亿人跟着模仿”雨夜眼神”的片段，短片的传播玩法确确实实被改写了。
真因为身处风口浪尖，这场胜利才真的掀起了行业大浪。颁奖才两天，优酷腾讯就急急忙忙增设短片专项基金；迪士尼紧跟着签了十部亚洲主题短片。李少红回北京就宣布和北电合办短片学院，陈妍希弄的女性导演扶持计划报名都报了一千多人。谁曾想到柏林电影节马上递来评委邀请呢？这下中国短片从边边角角走到了世界舞台中央。
陈妍希在庆功宴香槟杯前笑眯眯地对镜头讲，要把奖金全部捐给女性电影基金。76岁的李少红摸着奖杯上金狮子浮雕，念叨着二十年前《红粉》没做完的梦想：”这座金狮，该属于每个摸着黑讲故事的人。”威尼斯海风裹着掌声和质疑卷过来，这可不就是中国电影走向全球的生动画面吗？聚光灯亮透了，前方的路反倒暗里藏着光呢。
